&ldo;属下罪该万死！

&rdo;司马尚低头道。

李牧沉默少许，道：&ldo;如果你真想要这个位置，我可以让给你。

&rdo;

司马尚慌张抬头，眼眸里透着难以抑制的悲痛。

郎中比试时输给李牧，他是心服口服的。

然而，日久天长，人心会变；他确实想过，如果当初自己拔了头魁，他跟李牧的角色会不会互换？他从无加害之心，但是，他也不得不承认，袁氏兄妹背着他做的那些事，他一清二楚，却一直假装不知。

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，是他咎由自取。

李牧淡然道：&ldo;我不究底，是因为我相信你，你不是那样的人，你会处理好一切。

然而，你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。

&rdo;

司马尚的兵符为何会出现在此？这定然不会是他自己呈上去的。

司马高很清楚李牧为何绑了司马尚，然而，他不敢冒险，如果他不让司马尚的贴身侍卫偷出兵符，司马尚很有可能会豁出命去为李牧辩解，与李牧共进退。

父母早亡，长兄为父，司马尚是司马高一手带大的，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他一条命。

&ldo;武安君，没有什么要说的吗？&rdo;李牧的沉默让赵王很生气，他至少要为自己辩白一下不是吗？他这是默认了吗？

&ldo;臣若说自己遭人陷害，臣忠心为国，不曾有半点异心，大王信吗？&rdo;李牧冷静道。

&ldo;不信！

&rdo;桩桩件件，铁证如山，由不得他不信。

至少，不全信。

&ldo;既是如此，臣无话可说。

&rdo;既是如此，说什么都没用；

&ldo;大王，看吧，他终于无话可说了！

&rdo;郭开道。

赵王不置一词，偏殿里静得压抑。

许久，赵王终于开口：&ldo;武安君李牧通敌叛国，当众弑君，罪不可赦，赐死。

然念其过往有功，所有李氏族人不受株连。

&rdo;

李牧听了，向赵王拜了两拜，谢赐死之恩。

退出偏殿，李牧身后跟着的还是刚才带他进来的老侍官。

再次经过那棵棠梨树，不仅是李牧自己，连老侍官也觉得奇怪，不到一个时辰，满树的棠梨竟然全部落到了地上，血淋淋的一片。

棠梨树下，依稀站着一个人，湖绿色的双眼，微笑着望着李牧。

&ldo;阿梨！

&rdo;李牧失神唤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