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怎么？不满意？&rdo;虬长老捋了捋苍白的胡须，又从盘里拿了一块白糕给阿梨，道：&ldo;这样行了吧！

&rdo;

从小到大，阿梨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虬长老。

阿梨的记忆中，他一直是不苟言笑的，族人间有争吵不和，有处理不了问题，都会请他出面主持公道。

族人们尊敬他，因为他公正公平，从不偏袒护私。

今天，他却不大公平了，其他人，包括左屠耆王句豹在内，每个人都只有一块白糕而已，唯独阿梨多了一份礼，还是份珍贵得不寻常的礼。

长老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份礼物，还有他那声沉重的叹息，都让阿梨困惑不已，后面还有等待敬献的人，阿梨只能叩谢收下了。

祭了天，献了碗，就是青年人自己欢乐的时候了，射箭，摔跤，赛马，追逐嬉闹，热烈而欢乐。

阿梨远远地看了看，正要转身回帐，突然被一个人抓住了胳膊，拽着她就走。

阿梨一看，原来是句豹，他大概怕她寂寞，才拉了她去玩。

&ldo;好久没有跟你比试过骑射了，来，让哥哥看看你有没有长进。

&rdo;句豹递给她一把弓箭。

阿梨愣了一下，没接。

&ldo;怎么？怕了？&rdo;句豹问。

阿梨笑着抢过，道：&ldo;我襜褴儿女岂有怕的。

&rdo;

&ldo;好！

&rdo;众人喝彩。

阿梨离开了七八年，这些后辈们大部分都不认得她，更不知道这个不久前才回来的索次嘉犁居次，曾经是这片草原上唯一能跟他们的左屠耆王一较高下的骑射好手。

看到左屠耆王跟居次比试，大家都陆续围了过来，句豹笑道：&ldo;好！

今天当这这么多族人的面，拿出你的本事来，别给你师傅丢脸了。

&rdo;

阿梨飞身上鞍，向句豹伸出手，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
待句豹提缰就位，一时红巾飞舞，两人扬鞭策马，如箭矢齐发，&ldo;咻咻&rdo;的发箭声一箭急过一箭，大家还没来得及眨眼的瞬间，箭已经入了下一个靶。

一里长的赛道，十个赛靶，来回三转，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，比赛已经结束了，阿梨输了，并非输在精准度，而是输了速度。

围观的人惊讶不已，想不到索次嘉犁居次竟然有如此实力，都忍不住连连拍手叫好。

&ldo;看来这些年有长进，仅仅输了一马。

&rdo;句豹点了点头，欣慰道。

&ldo;那是自然，不然如何有脸回来面对师傅。

&rdo;阿梨对句豹抱拳，骄傲地道。

&ldo;你赢了吗？还好意思摆出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脸。

&rdo;句豹笑讽阿梨。

&ldo;输给师傅不丢脸。

&rdo;阿梨理所当然。

&ldo;阿梨姑姑，原来你是父王的徒弟呀！

难怪那么厉害！

&rdo;从人群里挤出一个小脑袋来，果然哪儿热闹哪儿有齐格居次。

&ldo;你这是在赞姑姑呢？还是赞你父王啊？&rdo;阿梨笑着问道。

&ldo;都赞，都赞！

&rdo;齐格小大人似的，逗得众人哈哈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