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你又乱开玩笑！”

&esp;&esp;“啊！

打疼了！”

裴舜钦一沉肩膀，呲牙咧嘴地卖乖。

&esp;&esp;乔景当然不会连着上两次当。

&esp;&esp;“少来。”

她忍着笑故作冷淡地说着，将乔若寄来的信折起收进了信封，打算等晚些时候再写回信。

&esp;&esp;裴舜钦带笑看着乔景动作，眸光渐渐变得深沉。

&esp;&esp;“阿景，”

他收起玩笑神色轻唤乔景一声，拉住她的手轻柔同她说道：“我有件事儿要和你商量。”

&esp;&esp;乔景从裴舜钦认真的语气里察觉到了他此时绝不是在捉弄她。

&esp;&esp;“什么事儿？”

她问，方才还十分轻快的心情一下变得有些紧张。

&esp;&esp;乔景站着，裴舜钦坐着，是以两人的视线一高一低，裴舜钦拉着乔景的手思忖一晌，缓声道：“这几日东族偶有骚扰风州北面的离元堡，我想等伤再好些了，就向夏大人请缨去那边。”

&esp;&esp;乔景听到这话顿觉一颗心被闷住了。

&esp;&esp;她一言不发地看向裴舜钦，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&esp;&esp;她能说什么呢？

&esp;&esp;她能自私地不让裴舜钦去吗？

&esp;&esp;她不能。

&esp;&esp;那么多将士在舍生忘死地和敌人拼死，她怎么能阻止裴舜钦去做他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情呢？

&esp;&esp;可她也做不到坦然地送他上战场，特别是在见过他浑身是血，奄奄一息的样子之后。

&esp;&esp;乔景的脸色已经清楚表明了她想说而未说的话，裴舜钦愧疚不已，但其实他的话还没说完。

&esp;&esp;“还这儿不定什么就会打起来，我同韩缙合计了一下，决定过段时日将这城中幸存的老人妇孺先撤往涿州，你……”

他抬头望乔景一眼，硬着头皮继续说道：“届时你和他们一起走，你一路上有人护送，我在外面也好安心。”

&esp;&esp;乔景握着裴舜钦的手，在这炎热的夏日不自觉打起了冷颤。

&esp;&esp;她不想走，但她知道裴舜钦不会允许她留下。

&esp;&esp;“我能不走吗？”

她不带希望地问。

&esp;&esp;乔景的声音低微得躺裴舜钦心疼，他叹息一声，手抚上了乔景的脸颊。

&esp;&esp;“你乖。”

&esp;&esp;乔景心酸涩得快要承受不住了。

&esp;&esp;裴舜钦这安排，总让她不禁觉得他是把她送上了一条生路，而自己则义无反顾地走向了死路。

&esp;&esp;她用力握住裴舜钦在她颊边的手，纤薄的肩膀因为忍泪不由自主地轻颤。

&esp;&esp;乔景伤愈不久，脸上还没有恢复血色，近来裴舜钦看到阳光落在她雪白剔透的肌肤上时，常常就会觉得她身上沉静的气质在经过宫中那些事后变得更加沉郁。

&esp;&esp;“阿景……”

&esp;&esp;乔景抿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像极了一块玲珑通透，经不起磕碰的琉璃，裴舜钦将她往自己这边拉近一小步，手落在了她不盈一握的腰上。

&esp;&esp;“快结束了。”

他故意将语气放得轻描淡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