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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臭味相投。
&esp;&esp;她觉得用这四个字评价裴舜钦和陆可明的友谊实在是恰如其分。
&esp;&esp;裴舜钦在宣城出了名的不务正业,陆可明在京城出了名的游手好闲,两个无聊之人凑在一处没几日就放下了成见,并且隐隐将对方引为了知己。
&esp;&esp;他俩都是被逼到青崖书院念书的,此时好不容易不再受人拘管,就隔三差五地约在一起下山疯玩。
&esp;&esp;岑寂性子冷清,宋衍为人板正,于是乔景就成了裴舜钦和陆可明拉拢的目标。
&esp;&esp;乔景禁不住威逼利诱,跟着去体验了几日纨绔子弟的快活日子,末了觉得自己还是体味不到他们所说的那种“胡闹的快乐”
,是以之后他们再叫她一起,她都坚决地敬谢不敏了。
&esp;&esp;大年夜前三天,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封住了下山所有的路,裴舜钦没法,只得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里陪乔景。
&esp;&esp;天气太冷,两人都靠在熏笼边取暖,乔景拿着本书从容翻看,裴舜钦闲极无聊地用炭火的余温烤栗子,时不时望着窗外飞扬的雪花叹口气。
&esp;&esp;莹白的积雪映得房中十分明亮,乔景听裴舜钦翻来覆去叹了十余声,不由有点儿心烦。
&esp;&esp;“别叹气了,就算雪停了也得半月才化。”
她悠哉将书翻过一页,抬眸瞧眼裴舜钦,狡黠一笑,说:“这半月你就老老实实呆山上吧。”
&esp;&esp;“半月……”
裴舜钦绝望嘟囔一声,仰面瘫倒在小凳上,深而又深地叹了口气。
&esp;&esp;“看来在这儿读书真是把你憋坏了。”
乔景看着好笑。
&esp;&esp;裴舜钦强打精神坐好,捏开粒栗子抛进口中,反问她道:“我憋坏了,你就不觉得闷吗?”
&esp;&esp;裴舜钦这话无意戳中乔景心窝,乔景无言一笑,起身走到窗前随手摆弄了下插在瓶中的红梅。
&esp;&esp;裴舜钦前几日撒欢撒得日日没影,她与岑寂和宋衍并不多熟悉,也无意和他们凑在一处,所以白日里一直就一个人呆着。
&esp;&esp;一整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她怎么可能觉得不闷呢?
&esp;&esp;她觉得郁闷,却也觉得没什么立场能抱怨裴舜钦。
&esp;&esp;乔景对着梅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裴舜钦心念一转,凑到她跟前打量眼她神情,便肯定道:“你不高兴了。”
&esp;&esp;乔景无可奈何地轻轻笑了。
&esp;&esp;相处了这么久,裴舜钦倒是学会了察她的言观她的色。
&esp;&esp;她垂眸轻忖片刻,语气轻缓地问裴舜钦道:“那你为什么还要天天往外头跑呢?”
&esp;&esp;乔景的神情并不凌厉,反而有几分小心,裴舜钦听着她这不成质问的质问,心中生出了种难以言说的怜惜。
&esp;&esp;乔景是在不自信地试探他。
&esp;&esp;她为他冷落她不高兴了,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向他表达她的不满。